赵普少时就开始颠沛流浪,从安徽黄山到池州,转合肥,客居北京,始终在走。他从小就爱挑战个高体壮的男生,对方在沙地上压扁他,问:“认输不认输?”一边把他的光胳膊在沙地上磨来磨去,他疼得龇牙咧嘴,就是不认输。就这么长大——要么认输,要么变得强大。
16岁时,赵普参军,在一次晚会上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引起领导关注,被调到团政治处广播室,从此对播音情有独钟。
19岁退伍后,赵普在安徽体育馆人事科待了4年,为老干部服务。“有两年都在迎来送往。老干部走了,我要慰问家属,联系殡仪馆,买送花圈。”常常从殡仪馆出来,取掉小白花,赵普立刻跳上公车,然后健步跑进安徽省气象台播报室,别上话筒,有模有样地播报次日气象。为了这3分钟出镜的兼职,他常常要在路上折腾很长时间。
23岁,他没有接到续岗通知。竟然下岗了!
是因为直言不讳的工作方式,还是阳春白雪的艺术理想?父亲也在同年病逝。为别人的父亲写过讣告,鞠过躬,见多了生离死别,临到自己,仍是眼泪热流。
“爸被人叫了一辈子‘老赵’,没有等到别人改口叫‘赵老’就走了。”从此独自行走在艰危岁月。摆过地摊,卖过玩具,扒过火车,住过地下室,光在北京就搬了13次家……“我是搬家高手,速度奇快!”
赵普曾写过日记以示心迹:“孩提时候,爸为生活奔波,自省城下放到山乡,又从山乡调到滨江小城,再调回省城……上中学时,一家人渐次团圆,生活逐步安定。此时的我年轻气盛,觉得爸爸守道而不能达变,忠厚而不用智巧……退伍以后,历经就业、下岗、上大学、再就业,渐知好歹,想起小时候,爸启我以智慧,授我以操守,不禁自惭形秽,始有曲意承欢之意,此时的爸爸已形容枯槁,暮色苍茫了。”收笔一句:“生命,只在一呼一吸之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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