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大胡同,还不是看翻拍的谍战老片(或者按老话说的“反特片”)知道的,指的是老北京东城西南的烟花柳巷。“京华烟云”过后,如今在繁复的珠市口一带转转,兴许还能让您流连忘返的。我的本意是寻访“虚雪道长”念叨过的翠花胡同,想去瞧一眼“辫子军”头子张勋的九号老宅,还有季羡林老先生提及的“与鬼为邻”的翠园(东厂旧所)。
从老舍茶馆出来,十字街头一块路牌子标有珠市口,记起曾向肖导咨询过,她说要去翠花胡同,从珠市口还得往东走。这一段的胡同还真不少,什么排子胡同,车辇胡同的,有的四合院门上,还刷着门联啦:忠厚传家久,读书继世长。走着,看着,转了转便没了方向感,又绕到了前门老街,大栅栏。也罢,像天桥茶艺馆,德云社一样留个念想吧。
东交民巷,
据说是位于东城区南面,一条呈东西走向的最长胡同。一开始,我特纳闷。入住的新侨饭店,网上查询的地址是东交民巷二号,还曾窃喜不已。住了进来,门牌则是崇文门西大街一号。原来这是饭店的北面,南面的胡同便是了。
选个吉日清早去溜 了一圈,由西向东走,两旁的行道树瞅着眼熟,就是分不清是枫树或是梧桐。有一座尖顶的老房子,说是比利时使馆旧址的一个门,对着崇文西大街的也曾有个比利时使馆的介绍。还是分不清什么是哥特式,什么是斯洛克风格,也搞不懂到底哪边才算是正门?
在与台基厂大街交叉的路口,一座塔尖式的建筑,我认得那就是具有欧洲哥特风格的教堂,叫做圣米厄尔教堂。碑文记载:教堂始建于一九零一年,为法国传教士高司铎创办。继续东行,似乎就是旧时的“法租界”啦。一对高大雄狮威立,士兵站岗放哨的大院,远远看去像是法兰西的凯旋门。走近果真是法国使馆的旧址,征得站岗卫兵的许可,我拍了一张像片。整座院墙依然高耸,这种没有挂牌子又有站岗的地方,往往是“侯府深如海”的。这不!当我正对着墙角拍照时,似乎惊动了什么。墙壁上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孔洞忽然隐现了,不见人影的门洞上只有摇摆的手指,那是阻止的手势。一开始还以为是对我呢,赶紧知趣地走开。远远回看,不对呀!那人还在制止着什么,开门出来禁止的,是一位正在拍摄录像的大胡子老外。
一路走过,直到法国邮政局旧址为止。时隐时现的孔洞,可谓“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”。而日本公使馆旧址附近,则平常稀松。围墙上挂着些东交民巷的老照片,百年的历史让人嘘唏不已,如今这一切都属于了文物遗迹了。
人们或许忘了,在更早以前的大元,这里曾经因地处“南粮北运”的咽喉之地而被叫做江米巷,那时候的东交民巷还是与西交民巷连在一起的江米巷。在明清两代,这个地方又是朝廷的“五朝六部”,设立过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工以及宗人府、太医院、翰林院各部的所在地。直到清朝末期才划作法国、日本、美国、德国、沙俄、比利时、荷兰、意大利和奥地利等国的使馆区。
一闪而过的时空,像树荫下飘落的枯叶,早起的环卫工人给打扫得一干二净。北京炎热的夏天,由此经过,迎面不时吹来了凉爽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