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活动是潜水。一早六点钟,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习惯晚起的LG一反常态地起床,抓住相机就往外冲,去拍皮皮岛的日出。我则继续昏睡,直到窗外的鸟儿啁啾声一片把我唤醒。一看手表已经七点三十分,拉开窗帘满室生辉。LG兴致勃勃地从外面回来,两人洗漱完毕,换上泳衣,特别带上防水相机,还有我在昨晚吃饭时存下的两个圆面包。到了LEISURE DIVING CENTRE,昨天和我们谈deal的美丽女郎LUCY已经在店里,还有我们今天的潜水教练,意大利小伙子Bellapaquito。他带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,原本我以为由他带领我和LG一起潜水,没有想到原来潜水中心还有另一个教练荷兰小伙子Ben,他们的安排是一人带一个。如此的VIP享受,让我和LG兴奋不已。我向教练展示了两个面包,表示想潜水的时候喂给鱼儿吃。不料教练说面包对鱼儿是不健康的,但可以喂鱼儿吃米饭,我只好不情愿地把面包丢掉。试了潜水衣和面罩,签署了健康和自愿潜水的声明(全世界都是一样,相当于免责保证书。大意是说本人知道潜水的存在的危险性,教练也非常详细地跟我说明以下会发生的意外,这种行为是我本人自愿的,并愿意承担由此带来的不良后果),搭乘长尾船到一艘小游艇上,小游艇又嘟嘟地开了十分钟,来到一片开阔的海面放下锚,我们第一个潜水的地点到了。在没有下水之前,当然是讲解一些潜水常识,包括面罩进水了如何处理,呼吸管脱落之后如何重新咬住,排掉里面的水。最重要的是保持耳水平衡的方法,深深吸口气,捏住鼻子,把气从耳朵排出去。然后我们依次系上拴着铁块的腰带,穿上救身衣,背好氧气筒。所有这些东西上身以后,我连腰都直不起来――太重了。随后我准备带上面罩,教练摆手制止,示意我们跟他做。只见他拿起面罩,朝里面吐了一口唾沫,用手指涂抹均匀,放在一边晾干。我和LG虽然不解,也照做了。歇了一会,教练拿起面罩,在水里扬了扬,才让我们戴到脸上。一切准备就绪,我一步三挪走到船的尾部,站在那里的平台上,Bellapaquito拉着我的手,说:“把眼睛闭上,我们要跳下去啦。”我紧张地闭上眼睛,把脚一抬,感觉身子一凉,我已经浮在水面了。Bellapaquito把我的救生衣放了些气,我的身体开始下沉,Bellapaquito拍拍我的肩膀,让我看看前方。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,呼吸几乎没有停止:再也想不到,平静的大海里面,有这么一个美丽多彩的世界。无数的鱼,各种各样,不同颜色不同大小,就在我的面前游来游去。海底是细白的沙子,以及形状各异的珊瑚。阳光透过清澈的海水,在白沙上留下斑驳光影。我立刻就想游向前去,Bellapaquito摆摆手让我不要着急,首先,要先练习几个动作:第一,深呼一口气,把呼吸管摘掉,然后重新放入嘴里,把水排出来。第二,缓缓下沉,直到双膝跪在沙地上。(这个的作用不知道是什么)。因为没有潜水经验,在四五米深的地方,我的耳朵就开始疼痛,用深呼吸捏鼻子的方法不怎么见效。临急临忙想起有网友推荐的大力吞咽的方法,果然有用,耳朵一下子就没事了(因人而异,LG说捏鼻子的方法很管用)。练习的几个动作结束后,教练与我握手表示祝贺,然后把手往前一指,表示我现在可以尽情地欣赏美丽的海底世界。貌似透明清澈的海水里,其实漂浮着许多浮游生物,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水里左右游动,非常有趣,海里没有指挥交通的警察,鱼儿却能井然有序,不发生碰撞。有些鱼喜欢统一行动,仿佛有一个发号司令者,游着游着就突然朝一个方向转弯,动作一致。有些鱼则喜欢独行,在珊瑚丛中我行我素。也遇见成双成对的 鱼,黑白相间,镶着黄边,耆的末端高高耸起,像一面飘扬的旗帜。海底的沙并不平坦,间或可以看到一个个的小洞,有细长的小鱼在洞边忙着把沙砾往外掏,一看到我们,倏地钻进洞里。就像在《动物世界》里看到的情形一样。想起张爱玲说过:“我们对人生的体验都是第二次的,在书上看到对大海的描写,然后……”。海里的美丽世界,在中央台的《动物世界》,在BBC的《蓝色星球》里,早已耳熟能详,然而亲身畅游在它的怀抱里,还是会震惊与它的美丽和神奇。浅海里的珊瑚群底部是黄褐色的礁石,上面生长着海葵,枝形珊瑚,还有海胆。黑色的海胆浑身都是长长的刺,透过长刺,可以看见两颗深蓝色闪着银光的物体,不知道是眼睛还是嘴巴,令人望而生畏,不敢靠近。但鱼儿是敢的,海胆是它们的保护伞,一些鱼儿并不游远,就在海胆的周围活动。有趣的是,在LG忙着照相的时候,一条小鱼就停在镜头前面,一动不动地望着镜头,嘴巴微涨,LG迅速按了快门,留下一幅可爱的画面。大约过了四十分钟,教练帮我的救生衣充了气,浮上水面。不用教练问,我们自然选择再潜一次。上了游艇,我们来到蚊子岛,在离岸边两三百米的距离抛下锚。游艇的发动机一关,骤然觉得世界一片安静。海浪微微拍打船舷,一片高耸的岩石正好挡住毒辣的太阳。懒洋洋地坐在甲板上,一动也不想动。Bellapaquito打开饭盒,把我的午餐递给我,食物很一般,类似咕噜肉炒菠萝,米饭很硬,要用力嚼才能够吞咽下去。想起Bellapaquito说鱼可以吃米饭,我捏起一撮就往海里扔,立刻有一群鱼儿争先恐后地拥上来,疯狂到了相挤相叠的程度,验证那句古话: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”不过前来争食的鱼儿都是同一种黑黄条纹相间的小鱼,别的鱼似乎对此不感兴趣。很快米饭就给我撒完了,鱼儿也迅速消失在海里。重新背起氧气筒,我们准备第二次的潜水。临下水前,教练表情比较严肃,因为这次是到水深十五至二十米的海底,情况要比四五米深的海底复杂,他叮嘱我不要游得太快,他也会寸步不离我的身边。重新跳下水的时候,我已经没有第一次的紧张。LG更强,自己就跃入水中。随着我们的缓缓下沉,可以看见光线在逐渐减弱,海水不像在四五米深的时候那样清澈,而是变成碧绿色,看着周遭的人和物,恍恍惚惚地觉得不真实。海水深的地方,明显感觉到冷流和热流地交汇,遇到冷流的时候,裸露在水中的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Bellapaquito说过要带我们去看海马,但在几个他们常去的地点都没有找到。倒是在路上看见了蠕动着的海参,它的外表几乎和沙是同一种颜色,稍微不仔细就看不出来。各种各样的贝壳,因为有寄居蟹生活在里面,稍微欣赏后便放回原地。经过了几个只有灰色沙砾的区域,突然BEN在前面向我们招手,指了指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,我跪在沙上仔细观察,看见了石头边一株海草上,一只大概只有三分之二个巴掌大小的灰色海马正在睡觉。光线不算太好,水也有点冷,我们看了一下,就游走了。其实比起海马,最让我兴奋地还是看到了小丑鱼。这种因为动画片《海底总动员》而闻名遐迩的鱼儿,实际不过中指那么长,小鱼的话大小相当于大拇指。几乎每一丛海葵里都可以发现他们的踪迹。小丑鱼是群居动物,每一丛海葵就有一家几口。而且特别有趣的是,当我们靠近一丛海葵,不知道是小丑鱼爸爸还是小丑鱼妈妈立刻游上前来,围着我上下左右来回游动,似乎怕我伤害它们的家庭,要引开我的注意力。而剩下的小丑鱼带着小小丑鱼,在海葵触须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不忍心因我们到访打扰它们的平静生活,我只有速速离开。